股票配资平台线上 我克则来,不克遂往——晋楚‘邲之战’前的战和之争
发布日期:2024-08-11 03:39 点击次数:81在风景宜人的梨树沟股票配资平台线上,正在参与“千人百村”社会实践活动的上千名大学生组团式开展直播宣传推介和带货活动。7月初,在教育部和北京市教工委、教委的指导、支持下,62所京内外高校,1200余名师生走进平谷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教育助力农业中关村建设暨首都大学生主题社会实践活动——“千人百村”社会实践活动,大学生们深入乡村,开展“村课”“村耕”“村播”“村晚”等系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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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王十年(前597年)六月,为与楚国争夺对郑国的控制权(此时楚庄王已经成功降服郑国,并驻军在郑国境内的郔地,等待晋军的到来),晋中军将荀林父在奏报国君晋景公同意后,率中军佐先觳、上军将士会、上军佐郤克、下军将赵朔、下军佐栾书等五卿一起领军出征,讨援郑伐楚。
而晋国卿士家族中的赵括、赵婴齐、巩朔、韩穿、荀首、赵同皆随军出征,各任三军大夫,韩厥则出任执掌军法的军司马;晋国精英尽出,卿士们的家族私兵也全部出动,随军征讨郑楚国。
当荀林父刚刚出兵、才率晋军主力抵达大河(黄河)的北岸、还没开始渡河之时,就已经接到了‘楚国已降服郑国、并与郑国订立新盟约’军事情报;出于维护军队实力、避免国家遭受不必要损失的目的,荀林父便准备暂时退兵回国,等楚军从郑国撤退后,再率军赶往郑国,收伏郑国(以前几次都是这样操作的)。
于是,荀林父在大河边召开了高级军事会议,对诸军将佐和军大夫们解释说——等楚军撤离郑国之后,再去收拾后续的局面,那也不算晚;何况还不要劳动国内的百姓们辛苦;郑国到时候还是会继续依附于晋国的。
上军将士会同意荀林父的意见,赞同暂时退兵以待来日,他请求荀林父暂时整顿军队、筹划武备,完成准备后再行收降郑国。
但荀林父的副手、中军佐先榖坚决反对撤军,并激烈地反驳、嘲讽荀林父和士会,说他们这样做不是大丈夫的所为,让人十分羞愧;你们要撤军就撤,我将单独率部分中军及先氏私兵渡河,与楚军作战!
军事会议结束后,气鼓鼓的先榖果然不和诸人商量,就带领着一部分中军士卒,及先氏家族的私兵,不顾一切地渡过了大河,准备单独发起对当面楚军的进攻作战。
先榖不顾大局、赌气率私兵过河的做法,让包括荀林父在内的晋军其余五卿以及各军的大夫们很是尴尬,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抉择(实话实说,先榖的话也没有错——要是主动避让楚军、不和楚国正面开战的话,那也太损晋国的威风、太长他人志气了)。
一片茫然之际,是荀林父的弟弟、时任下军大夫荀首出面来劝慰其兄:
“中军佐的这个做法,确实有些冒失了,而且也很危险;这个迹象在《周易》上有解,且卦象从《师》卦变成《临》卦,而爻辞中说:‘师出以律、否臧、凶’(出兵用法令治理,法令不严明,结果必凶);按军制指挥三军,如同指挥自己一样顺畅,叫做律;执行命令顺利成功是‘臧’,反之则是‘否’;而执行命令不顺当,阻塞军制且不整齐,军令不能流动叫做‘临’;对统帅下达的命令不服从,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临’吗?这种情况,就是在说中军佐这个(违反军令的)行为。如果他真的和敌人遭遇的话,那么一定会面临失败,而一旦中军佐出兵失败,那么败阵的罪魁祸首,第一个自然就是中军佐本人,即使他能免于战死而安全回国,也会有大的灾祸。可是您身为三军的统帅,也会因此而承担罪责(指挥不利、统帅不顺);您可千万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除了荀首之外,负责军纪的军司马韩厥也对荀林父进谏说:
“如果中军佐所率的军队真的失陷在南岸的话,那您作为三军统帅,身上的罪过可就大了。您是元帅、执政,(出征的)军队不听您的命令而擅自出战,如果失败了,国君会觉得这是谁的责任?我们刚刚出征,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属国(郑国),要是再丢掉国家的精锐军队的话,您所造成的过失就太重了,国君一定不会轻易饶恕您;不如趁现在中军佐还没有和楚军开战,您下达命令,让三军都渡过大河,与中军佐的军队会合,一起继续进军。要是与楚军作战得胜了,那自然不必说,假如不能取得胜利,那么败阵的罪过也可以由六个人(晋国此次出征的六卿)来共同共分担,总比让您一个人来承担起所有的过错要好得多。”
在荀首和韩厥的支持和鼓动激励之下,原本犹豫不决的荀林父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发布命令,让尚在大河北岸的晋国三军全部渡过了大河,与先期渡河的中军佐先榖所率的军队会合于一处,准备和驻扎在不远处郔地的楚军进行正面接战。
当晋军主力开始渡河南下之时,楚庄王依旧率军驻扎在郔地,一边饮马河水、向中原诸侯展示楚军的强大,一边等待着晋军的到来。而得知晋军已全部渡过大河后,楚庄王立即召集诸卿士大夫,商议如何应对晋军的作战事宜。
当时,远征郑国的楚军已经离开国家、在外作战很久了,普通士卒们都疲惫不堪、体力消耗很大,而军队的后勤补给也消耗过多、补充不及时;鉴于这种实际情况,楚国令尹孙叔敖向楚庄王提议不与晋军展开直接对抗,而是就此班师回国,等来年再度北上、控制郑国(和荀林父以及士会的想法居然一模一样)。
接到孙叔敖的建议后,楚庄王犹豫再三,始终没有下定撤退的决心。
在这关键时刻,楚庄王的亲信宠臣、楚国上大夫伍参(伍子胥的曾祖父)向楚庄王提出建议,反对令尹孙叔敖的撤军意见,请求楚庄王下令继续进军、靠近晋军的大营,在正面作战中击败晋军,以完成楚国的称霸功业,和楚庄王本人的威望达成(又和先榖的想法一样)。
孙叔敖的撤军意见,是从维护国家元气的角度考虑,而伍参的出兵意见,则是从扩大国家威望的角度考虑,两个人都没有错;但孙叔敖是楚国令尹,决策权自然比士大夫伍参要大,因此他以令尹的身份斥责伍参说:
“去年攻陈,今年又伐郑,要是还和晋国开战的话,大夫是嫌我们楚国的战争还不够多么?将士们征战这么久,已经很疲劳了,物资粮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和晋军打这一仗,假如不能够取胜的话,即使吃了你的肉,也不能弥补国家所遭受的损失!”
面对令尹的责难,伍参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说:
“假如作战取得了胜利,那是我军将士们奋勇争先、君上指挥得力的结果,而令尹您谋略不足、见识短浅的弱点可就显露出来了;假如不能得胜的话,我伍参的肉也只会留在晋军那边(意思是已经在作战中阵亡了),您哪里还能吃得上!”
孙叔敖没想到伍参如此胆大无礼,一时间给顶撞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不再和其白白地耗费口舌,随即以令尹的名义命属下将领将三军军旗都转往南方,各军兵车也头朝南方,准备撤军回国。
见令尹要强行下令撤军,伍参犹自不肯罢休,于是直接进入王帐,向楚庄王再次进言,要挽回撤军的局面;伍参慨然地对楚庄王说:
“晋国的执政(荀林父)不久前才刚刚上任,在军中的威望不足,因此所下达的命令贯彻起来也不很坚决;晋国的中军佐(先榖)则性格刚愎不仁、骄横跋扈,不愿听从执政的军令而擅自进军;晋军六卿将佐的军令都不能够统一,这还怎么能和上下齐心的我军相抗衡;晋军上层将领不齐心,开战后下层的士卒们将不知道应该听从谁的命令,进一定会退失据、左右两难;如果我军趁着这个时机,主动攻击混乱的晋军的话,晋军必败,我军必胜!王上您一定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啊!”
听了伍参的这番鼓动出兵的话后,楚庄王果然被深深触动,想要命楚军回师与晋军开战;但楚庄王又考虑到要顾及令尹的面子,以免损耗孙叔敖在军中的威信(不要像荀林父一样被下属挑战权威),因此还在犹豫不决,没有立即表达肯定伍参谏言的意见。
见楚庄王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伍参立即趁热打铁,再次进言说:
“要是您下令就此撤军、以躲避晋军进攻的话,那可就太泄气了——您是国君,晋国六卿都是臣子,以君而避臣,王上您的颜面何在,我楚国的颜面何在!”
楚庄王本人对周礼中的‘礼乐制度、君臣等级’这一套中原诸侯礼仪制度非常地在意,也非常积极地在楚国国内去推行(意在快速融合进中原文明中)。
同时,他也很忌讳伍参所说的“以君避臣”的情形;要是真的因为消极避战、且是对一帮外臣退避,而被其他诸侯所耻笑的话,那么楚庄王的这一次出征努力,可就全白费力了。
于是,在伍参的不断激励(或者说鼓动)之下,楚庄王终于决定不再避让退缩,而是正面迎击南下的晋军,以维护楚国的声誉,和自己身为大国君王的尊严。
随后,楚庄王下达王命,让令尹孙叔敖率正在准备撤军回国的楚军“北辕、正旆”(车头转向北、旌旗调整回来),从郔地拔营北上,驻军于管地(河南郑州附近),准备迎接晋军的挑战。
另一边,晋军主力渡河之后,与先榖的军队会合,继续南下,并选择了离管地不远的敖、鄗二山之间(荥阳以北的三皇山)作为驻军的营地;晋楚两军的大营相距咫尺,双方战马的嘶吼声都可以听见;两军随即展开了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而两军驻军的营地,可都是郑国的疆土,在得知晋军已经渡河,并和依旧留驻在郑国的楚军展开对峙后,之前用谦卑顺服的言辞和‘肉袒牵羊’的举动向楚庄王投降、得以保存郑国社稷的郑国国君郑襄公,为了消除内心的屈辱感,以及报复楚国强加‘盟约’的压迫举动,于是不顾和楚国刚刚订立盟约、郑楚结盟的情形,暗地里派郑大夫皇戌做为使者,悄悄地从新郑赶赴晋军大营,向晋军统帅荀林父及晋国诸卿请求谅解,并说明了郑国无奈而改附楚国的原因。
皇戌在抵达晋军大营后,向晋军主帅荀林父和晋国统兵诸卿解释说:
“我们寡君之所以带着郑国不得已跟从楚国,只是为了保存国家社稷的缘故,郑国对晋国是没有二心的。楚军因为连续获胜,因而骄傲自大,防卫松懈;而且他们离开本土、在外作战已经几个月了,士卒们疲倦不已,士气也很是低迷;如果您(荀林父)能率晋军从正面对楚军展开攻击的话,我们郑国也愿意作为您的后援,从楚军的背后发起进攻,协同作战;在我们两军的两面夹攻之下,楚军必败无疑。”
皇戌的意思(其实是郑襄公的意思),是请求荀林父率晋军出动、击退强行留在郑国不走的楚军,使郑国能重归晋国为首的诸侯联盟之下(此战无论是晋胜还是楚胜,郑国都将择胜者而从;但郑襄公的心里,还是愿意附从于晋国,毕竟都是同宗嘛)。
皇戌刚刚说完,荀林父都还没开口,一心要与楚军开战的中军佐先榖就率先站出来,表态说:
“皇大夫说的好!打败楚国、恢复郑国(重新成为晋国的盟国),就在此一举;我们一定要答应皇大夫的请求!”
当时,晋国侈卿赵氏的重要成员——中军大夫赵括、下军大夫赵同(都是赵衰之子、赵盾的异母弟,时任下军将赵朔的叔父)也发言赞同先榖的意见:
“我们不远千里,率领大军来到郑国,就是要寻找并战胜敌人,恢复属国(指郑国)的地位,中军佐的话没有错!”
这个时候还是一个后辈的下军佐栾书(未来的晋国中军将、一代权臣),倒是看出了郑国使者的‘挑动晋楚开战、以择胜者而附’小心思,对郑国的这种‘挑唆’行为很是鄙夷。
同时,先榖、赵同、赵括这几个人一门心思地想要和楚军作战,不过是借机为自己、为家族攫取更大的政治利益、和权力地位,对他们的真实目的,栾书也是洞悉万分。
于是,栾书站出来发言反对说:
“自从灭庸以来,楚国的国君没有一天不在励精图治、教民整军中度过;他告诉百姓们生计的不易,让百姓知道警惕祸患、不能放松;他又告诫军队胜利不能永远保有,即使得到一百次胜利,也不能掉以轻心。楚国现在的状况是上下齐心、君臣不骄、军事有备,实在不是我们能轻易战胜的。而即便楚国如此强盛,楚国的国君仍旧以先君祖训“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来教导他的百姓臣民,让百姓们记住‘民生在勤,勤则不匮’的道理;这样的国君和臣民,很难说他们现在处在骄傲自大的地步。
我们晋国的先大夫子犯(狐偃)曾说过:‘师直为壮,曲为老’(出兵作战,理直就气壮,理亏就气衰),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既不合于德业,又和楚国结怨,我们是理曲,楚国是理直,这就更不能说他们已经士气低落了。而且,郑国已经和楚国结盟并交换人质,郑国质子公子去疾(子良),是郑国贤明杰出的人才;楚国质子大夫潘尪,是楚国位高权重的大臣,以他们为人质,这表示郑国和楚国现在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可现在郑国还是以‘重新归附晋国’为引诱,来劝我们和楚国开战,他们君臣一定是存了‘我克则来,不克遂往’的小心思,这是拿我们晋国当占卜的龟甲用啊!郑国使者的话,决不能听从!”
栾书这一番直截了当的话,点明了楚国目前的优势,和郑国君臣所打的小算盘,建议荀林父不要受郑国使者的怂恿,而是徐徐图之,与楚军进行接触,当时,栾书在军中的同僚、晋下军将赵朔对他的话就很赞同,也站出来对荀林父说:
“下军佐的话说得很好,您应该听从他的意见啊,我们晋国的霸业,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持。”
就这样,在已经和楚军展开对峙之际,对于是否和楚军直接开战,晋国统兵的诸卿意见相左、僵持不下,各自表达了意见,并围绕着战和展开了激烈地辩论;面对此种状况,晋军最高统帅、中军将荀林父久久不能下定决心,在开战还是议和之间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久拖不决的状态下,晋军可就要吃大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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